红红火火哈哈哈

我永远记得十年前那一个个上午,或者下午,每当十岁的我前一天被爸爸揍了,那接下去一整天我都不敢出去玩了。在这漫长的时间里,除了恐惧和忏悔,我几乎无事可做。对与那么点大的我来说,恐惧的不是前一天的遭遇,而仅仅是,今天怎么办,如果我还在回忆昨天的遭遇,那么今天我同样是痛苦的。就这样,我找到了《故事会》,我必须暂时忘记。这是我那时候能找到的唯一一本和学习无关的书。这不是说我那时候多爱学习。我太爷爷教训我爷爷的时候说过,三代不读书,等于一窝猪。后来我爷爷可能忘了这话,到我爸爸教训我的时候又说这话了。数一数的话,我爸爸确实该着急了,他爸爸,他,他儿子,已经三代了。要是我不读书的话,我家就是一窝猪了啊。当然爸爸只知道要结果,可是我把他气疯了,要是我太爷爷说的读书是学习的话,很明显爸爸是这么理解的。

幸福的是,我妈妈喜欢看《故事会》,理所当然这本书是我读过的第一本非教科书。我只记得我找到的第一本《故事会》,那几十个故事我读了一遍又一遍,每一次重复读的时候,都强迫自己不去回想,所以每次读都还是新的,这种情况一直到了我妈妈给了我第二本《故事会》结束,后来又有第三本……我那时候也尝试过我那个年龄打发时间的其他东西,漫画,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漫画阅读顺序是从左到右,还是从右到左,或者是顺时针,逆时针。

到了我五年级的时候,我有了借书证,我借到了《鲁滨逊漂流记》和《海底两万里》。这两本书我只读了一遍。当我没在读的时候,我都在计算着鲁滨逊还有多少弹药,担心着他的粮食还够不够。我也想知道阿龙纳斯在那独角鲸里下一次出去捞珊瑚是什么时候。接下来就是那个图书馆里所有《淘气包马小跳》系列的书,当然也有几本没有,我也拼死让我妈妈给我补齐了。

2012年12月22日早上9点,第二节课下课,在操场上做早操的我已经初三了,传言里今天会是世界末日。我并不害怕,但是我依旧期待有奇怪的事发生,比如如果下一秒地震来了,我该往哪个方向跑,毕竟操场那么大啊,我要不要带她一起跑,她不喜欢我没关系啊,我要救她。过了很久那种事都没发生,我很烦恼,以至于后面的人刚开口想和我搭话,我就回了一句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讲话。整整初中三年,语文老师让我们写了三年读书笔记,我一本书也没读。

高中的时候,我认识了两个作者,安妮宝贝和王尔德,从此,我又打开了一扇门,我开始喜欢悲剧了。现在来看安妮的《二三事》,《清醒纪》,《告别薇安》等,觉得都有用力过猛之嫌。可明明写的很收敛,行所当行止所当止。至于王尔德,这个让我心碎的男人。来,我把刀片寄到130年前的爱尔兰吧。

我知道每个人的心情在生命中的某个时期都有可能长时间低落。这样的事情在我19岁的时候发生了,可我却找不到原因,更找不到出路。是曾整夜的隔着窗户边流泪边看雪,也想过是不是要说再见了,用和我外婆离开一样的方式。不管怎样,到现在来说都还是好好的。从那时候我开始阅读经典作品,毛姆的《月亮与六便士》,《人生的枷锁》,《刀锋》,《面纱》,早就该补的《钢铁是怎样练成的》,《红与黑》,《飘》,《红楼梦》,米兰昆德拉的《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》,《小说的艺术》,李渔的《十二楼》,林语堂的《苏东坡传》,黄仁宇的《万历十五年》,路遥的《平凡的世界》,《人生》(读了四遍),马尔克斯的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,余华的《许三观卖血记》,《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》,莫言的《檀香刑》,卡夫卡的《变形计》,麦克尤恩的《爱无可忍》。从中我确实找到了不去死的理由,也找到了现在我最喜欢的两个作家,加西亚马尔克斯和余华。所以又继续读了马尔克斯的《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》,《蓝狗的眼睛》,《爱情与其他魔鬼》,《世上最美的溺水者》,《苦妓回忆录》,我不确定作者是不是有恋童癖,他几个萝莉写的不比纳博科夫的《洛丽塔》里的差。然后余华,又读了他的《世事如烟》,《兄弟》,《在细雨中呼喊》,《活着》,《第七天》。在我心中,他写的最好的小说是《兄弟》,这部书仅仅是李光头一个人的表演,用作者自己的话说是失控了,原来计划写十几万字的作品,最后写了四十几万字。 这就是我到现在为止的阅读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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